

小s已經不止是第一次被傳出“家暴疑云”了。2010年初,《蘋果日報》第一次爆出小s“家暴門”,繪聲繪色地描述她與丈夫發生爭執,甚至撥打臺灣婦女保護專線驚動警方,事件發生后,她攜夫在警局手拉手召開記者會,駁斥報道失實,還將報道媒體告上了法庭,大呼:“我是有家暴,是老公天天抱著我,恩愛到不行。”
自此以后,人們對小s在《康熙來了》的一顰一笑都觀察地格外仔細。今年4月初,她被觀眾發現眼角有瘀傷,“家暴”之說再度塵囂日上,任憑如何對媒體解釋是半夜起床滑倒,或是在微博如何秀恩愛,仍然揮之不去,無巧不成書,到了月底她在微博發文稱騎腳踏車下坡失速摔傷,并且配上了現場照片,宣布將會缺席主持《康熙來了》由大s代班,大s也發微博替妹妹聲明,本應已然滴水不漏,可是防不勝防,偏偏“好閨蜜”阿雅又與她前后腳發表了一則微博“我最怕太過自戀,和穿緊身衣的男人,以上純屬個人意見。”讓人聯想起以“愛穿緊身衣”著稱的小s老公,“家暴”的說法,好像又變得曖昧幽微起來,人們紛紛揣測,到底是真有其事情,還是又一場好戲。其實“家暴”是件嚴肅的事情,往大了說,涉及的是父權中心的男性權力如何在私人生活領域霸占不平等的性別關系問題,可是,這個詞的受關注程度遠遠沒有事件的當事人小s搶眼,因為人人都愛小s,因為她所代表的是一種價值觀。
在最近的一期關于“兩代流行語”的節目里,小s否認自己創造過流行語,一旁的陳漢典立刻舉例,像是她曾經“我是誰,徐老師”的口號,還有她的諸多手勢和表情。不得不承認的是,如今每個人的手機里,大概都有那么幾個小s的聊天表情,或是眉目猙獰地撂狠話,或是酣暢淋漓地翻白眼,盡管她也常常把“做效果”掛在嘴邊,我們還是認為節目上真性情的她,表達了我們許多羞于說出口的心理活動。更不必說,每個從青春期走過的女生,都在減肥時把那段“要么瘦,要么死”的所謂小s語錄銘記在心,都被她和蔡康永的友情故事溫暖過,再早一些的世代,就算沒經歷過ASOS《十分鐘的戀愛》的瘋魔,也都曾為她和黃子佼的分分合合憤憤不平。
這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小s不過是一檔綜藝節目的主持人,臺灣許多個談話性節目主持人中的一個,接接廣告,玩票性質地發發單曲,她也自白,沒有像蔡康永那樣獨自駕馭金馬獎的能力。十幾歲出道,在鏡頭的注視下戀愛、結婚、生小孩,小s不僅不介意自己的個人生活被擺在大眾視野中觀看,更對此津津樂道,從不視若禁區,觀眾目睹她從叛逆少女走向賢妻良母的蛻變,也對她的姐妹、公婆、以前養的狗、幾個女兒的如數家珍,甚至她的臺式口頭禪,也闖入了大陸人的日常生活用語。小s的微博評論里,留言常常“操碎了心”,煮菜的圖片下網友提醒要放鹽,女兒的合影下網友為穿衣打扮提建議,更多的時候,是贊美她是女神,是巨星。人們愛小s,投入她的故事,也通過模仿復制出許多個小s來,像是集體寵溺著一個女性綜合體,是女兒,是姐妹,是母親,也是自己。
說真的,走出攝影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談話節目上放大情緒,千方百計地塑造那個符合觀眾想像的形象,藝人的真實自我常常是脆弱到不堪一擊的。所以前有演員庹宗華家暴離婚好男人形象破功,后有“大學生了沒”藝人Cindy燒炭自殺遺書留言遭受霸凌。圈中浮沉,要經歷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風波和爭議,熬過了,就又是另一番風景。就拿小s的婚姻來說,稍稍搜索新聞,便能跳出一堆與“家暴門”并列的“摟腰門”、“夜店門”、“分居門”、“面包門”,真真假假眼花繚亂,可是小s都挺過來了,按部就班地過生活,什么都沒耽誤,也未能妨礙觀眾愛她,在這個忘性大于記性的時代里,短暫的新一波風浪,又算得了什么呢?